阿部典史 Norick Abe:傳奇車手的熱血人生|連載

人稱 Norick  (ノリック) 的阿部典史,自幼懷抱職業車手夢想,在秋ヶ瀬賽道(Circuit Akigase)磨練技術後,遠赴美國修行。他成為史上最年輕的全日本公路賽事錦標賽冠軍,隨後踏上了世界摩托車錦標賽(WGP)舞台,挑戰最高殿堂的世界冠軍。

他始終積極向前、抬頭挺胸地開拓自己的車手生涯,散發著壓倒性的氣場,用真誠的笑容擄獲了廣大車迷的心。

從 Norick 的童年、秋ヶ瀬賽道的夥伴、全日本公路賽事,到世界摩托車錦標賽,在他曾奮力奔跑過的每個舞台,與他相遇的人們,都分享了與他之間的珍貴回憶。

 

「直到現在,我才有勇氣想寫下關於 Norick 的故事。」— 記者 佐藤洋美

為了世界第一而拼盡全力的阿部典史 Norick Abe

我首次見到阿部典史(Norick)是在 1993 年,那時他 17 歲,剛開始挑戰全日本最高殿堂 GP500。當時他還是默默無名的年輕車手,能參賽就已令人驚訝。他毫不畏懼,用自己的話語坦白說出「要活耀於世界舞台」為目標,全力投入比賽。他那股美式訓練出來的豪邁滑行跑法,都讓我感到震撼。

在出道那年的賽季,18 歲的 Norick 成為史上最年輕的冠軍,但在決定戰時卻大哭起來。那不是喜極而泣的淚水,而是因為只獲得第四名讓他感到懊悔,無法原諒未能奪冠的自己,流下了大滴眼淚。那份毫不掩飾、如此真情流露地大哭,反而讓人深受感動。

1993 年全日本賽事GP500 組別面臨取消的變革時期,Norick 奪冠,隔年 1994 年轉戰取而代之的最高殿堂超級摩托車(SB)。但他似乎未能順利適應,表現成績未如預期一直在後段班。然而就在這個時候,Norick 持外卡身分參加世界摩托車錦標賽(WGP)日本站鈴鹿賽事,他騎乘舊款 NSR500,與世界強敵展開平分秋色的較量,卻在一號彎轉倒。在新聞室裡,全球媒體發出驚呼,觀眾席傳出尖叫與騷動,籠罩了整個賽道。大螢幕上特寫著失落地蹲在防撞墊後方的 Norick。他勇敢挑戰騎乘最新廠車的最強車手們,深深擄獲了所有車迷的心。

當 Norick 在全日本 SB 賽事中狀態持續低迷時,讓我有點擔心,在 Sportsland SUGO 的宿舍聽到他父親阿部光雄先生說:「Wayne Rainey 傳來了一張邀請傳真。」我認為這是個獨家新聞,Norick 是 Honda 車手,Wayne Rainey 則隸屬於 Yamaha,兩家是競爭對手,何況還在賽季中,在賽季途中轉投對手車廠,這在常理上是不被允許的。如果我報導了這件事,Norick 就有無法在任何一間車廠旗下參賽的風險。但阿部先生卻爽快地說:「可以寫啊。」我猜他可能是想藉此推動一些事情,或許是宣傳 Norick 獲得了進軍 WGP 的機會,我與同業記者テッペイ先生和《東京中日體育》編輯討論後掙扎很久,最終還是決定寫了這篇報導。是否因此有影響不得而知,但 Norick 最終確實衝破了禁忌,在賽季途中奔向了 WGP舞台。

在 WGP 時期,我去過Norick在西班牙的住處採訪。傳奇冠軍 Kenny Roberts 一家(Kenny 及其子 Junior)也住在同一個鎮上,我便去打聽 Norick 的情況。Kenny 的家是個帶有泳池、撞球室和庭院的大房子。Kenny 一家非常喜歡 Norick,說「常邀他來玩,但他卻不太來」。Norick 住的房子雖然稍微小巧一些,但對一個年輕車手而言算是氣派的住所。

當時我拍下他在陡坡訓練的身影,Norick 一臉輕鬆地跑上坡,他甚至也在東京租了專門的健身房,說:「要戰勝快被擊倒的自己,就必須比誰都努力。」我認識了這位成為時代寵兒、登上一般雜誌封面的明星車手,在他光鮮亮麗的背後所付出的努力。

17 歲採訪 Norick 時,我隨口問他:「你有女朋友嗎?」他臉立刻脹紅,問我:「妳怎麼知道的?」可愛得讓人莞爾。後來,他的這位女友陪他跑遍WGP。我曾在他們的露營車裡喝過茶,當時她說「每天努力準備 30 種食材的菜色」,甚至連魚都能料理,這讓我非常驚訝。當他們雙載騎著電單車(速克達)移動時,她笑得很甜,說「速度快、有點可怕」。她是個英語流利、做事也很穩重的漂亮女性,我覺得 Norick 真是超級幸福。

Norick 曾很高興地告訴我:「我很快就記住了洋美小姐妳的名字。」因為那是他母親的名字,他很孝順,總是關心著母親。他的父親阿部光雄先生是賽車界中被譽為「四天王」的名將,更是 Norick 的精神支柱。我也曾採訪過他們父子一起訓練,那股一心同體的感覺,父親比任何人都相信、引導兒子的才能,兩人目光一致,一同前進。他們之間的信任關係,讓人看見超越親子的深厚羈絆。想到失去 Norick 的那份痛,至今仍讓我揪心。

媒體界中也不乏許多 Norick 的車迷,我一直覺得自己要寫下 Norick 的故事,有些顧慮,認為有更多比我合適的人選來撰寫。然而,隨著 Norick 的長子真生騎(Maiki)開始騎車後,我得到了在 Webike 網站上撰寫報導和採訪的機會。真生騎說,他對三歲就逝世的父親記憶不多。

在令人心痛的事故發生 16 年後,WGP 也迎來了新時代,Norick 的車迷 Valentino Rossi 也已退役。而 13 歲才突然開始騎車的 Norick 長子真生騎,也在 2023 年奔向了海外。在這樣充滿希望的時刻,或許是一個能好好書寫 Norick 故事的時刻了。

在全日本公路賽事錦標賽的鈴鹿站,我坐在 Team Norick 貨車的車斗上,我向阿部先生坦承:「如果聽起來很自大,請見諒。Norick 逝世後,我一直避開看相關的雜誌、寫真集和網路文章,但最近,我終於鼓起勇氣去面對。如果可以,我想留下 Norick 的點滴:他在秋ヶ瀬賽道結識夥伴、15 歲去美國,全心追逐世界第一的那段人生。」阿部先生的眼神瞬間望向遠方,隨後說:「好啊。」

我認為,既然要寫,那就要在一直支持「Team Norick」的 Webike 網站上發表。「Team Norick」於 2006 年為培育年輕選手而成立的車隊,而阿部先生也給了我很多建議與聯絡方式,讓採訪得以展開。每個受訪者都像打開記憶的寶盒般,回憶起不為人知的 Norick 。

追記:

在邀請採訪時,也有人婉拒表示:「想將與 Norick 的回憶,珍藏在自己的心底。」雖然可能有所遺漏,但我相信 Norick 活在每一個與他相遇的人心中。這裡所呈現的並非全部,那些深藏心底的記憶,只屬於你自己。我衷心希望,這篇文章能讓那些記憶更加閃耀。藉此機會,我想向所有協助採訪的人士,以及提供過去照片的攝影師和相關公司,致上最誠摯的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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